【書評】《蘇州河》好的小說是寫給人間的
2024年12月19日 08:52:09 作者：張曉榮 來源：北京青年報 審核：付美琳
蘇州河為上海建城的重要水域框架，沿岸風光無限，歷史遺跡無數(shù)。海飛創(chuàng)作的長篇小說《蘇州河》將目光投向新中國成立前后的上海灘，時局千變萬化，每個人都面臨重大的抉擇。
《蘇州河》自出版后，入選中宣部主題出版重點出版物選題、《中國作家》·芒果·文學IP價值排行榜等；由其改編的話劇《蘇州河》也將于2025年1月初上演。
12月7日、12日、14日，作者海飛攜《蘇州河》赴上海朵云書院·戲劇店、中國美術學院、純真年代書吧·寶石山店，與嘉賓和讀者暢談，回憶創(chuàng)作心路歷程。
沉潛到生活現(xiàn)實中的細節(jié)
12月7日晚，“浪奔浪流里的上海往事——海飛《蘇州河》分享會”在上海朵云書院·戲劇店舉行，海飛與小說家路內、小白展開對話，活動由《上海文學》副主編來穎燕主持。
海飛多年寫小說、做編劇，磨煉了豐富的創(chuàng)作技巧，他認為故事大同小異，而真正能體現(xiàn)出作家能力和個性的，是細節(jié)的布置。海飛還舉了他的全新長篇小說《大世界》中的例子，男女主人公回到早年居住過的一間屋子，房間陳設都變了，只看到當年放床的地上還留有四個桌腿的印子，這樣的細節(jié)推動情感的累積，更為動人。
路內評價《蘇州河》就像純粹的“結晶體”，將各種人性和時代的命題充分地提煉出來。
小白認為，海飛的小說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“鉤子”，《蘇州河》每一節(jié)開頭都會提供興趣點，吸引讀者看下去，恰到好處的懸念設置以及精準的節(jié)奏控制，直截了當，使得故事非常好看，提供了非常有層次的體驗感，呼應了當代文學中個人際遇與時代潮流碰撞的重要命題。
來穎燕說，海飛小說的細節(jié)是沉潛到生活現(xiàn)實中的，有毛茸茸的觸感，但具有一種向上飛升的力量，引領讀者達到情感層面。海飛尊重筆下的每一個人物，花足夠的心力去理解他們的內心，這是其小說具有力量的根本所在。
警惕“嫻熟” 珍視“粗糙”
12月12日下午，海飛來到中國美術學院，以“上海屋檐下的萬眾人生”為題，與電影學院的學子分享《蘇州河》的創(chuàng)作歷程。
《蘇州河》的創(chuàng)作動念起于十年前，但海飛說他其實從小就有個警察夢，也深受香港的武俠、警匪電影影響。他從劇本創(chuàng)作的角度討論了書中的多組“三角關系”，這些關系使得小說的結構非常緊密。
近年來，由海飛小說原著改編成的電視劇《麻雀》《諜戰(zhàn)深海之驚蟄》等熱播，他同時擔任編劇工作，而《醒來》《捕風者》等劇集也即將開拍。在講座中，他談及文學與影視的關系時認為，在劇本創(chuàng)作中貫徹小說的思維，可使人物更“深”，達到情感上的極致；用劇本的思維去構架故事，可使故事結構、人物關系更加扎實。
海飛認為，小說和電影是留白的藝術，很多東西要去意會；而電視劇是要寫“滿”的，要說明白才行。這其中，人物關系的結構極其重要。海飛以自己的創(chuàng)作經歷，勉勵學子們通過大量的訓練來磨煉寫作技藝，同時要警惕創(chuàng)作的“嫻熟”，珍視“粗糙”的經驗，那是新鮮茅草才具有的力量。
找到“不變”的東西 才能感染人
12月14日下午，以“上海諜夢——蘇州河里的人生沉浮”為主題的《蘇州河》分享活動在“杭州純真年代書吧·寶石山店”舉行，就什么是理想的諜戰(zhàn)小說、諜戰(zhàn)題材中的女性形象等話題，海飛與知名編劇翁良平展開對談。
活動現(xiàn)場，兩位創(chuàng)作者特別探討了諜戰(zhàn)題材如何創(chuàng)新的命題。海飛提及自己正在經營“諜戰(zhàn)之城”系列，將諜戰(zhàn)發(fā)生的地理空間逐步擴展到寧波等城市。
但究其根本，他認為所謂求新是一個偽命題，講故事的方法從古至今幾乎已經窮盡，重要的是人物和人物的情感，以及如何通過豐富的細節(jié)去夯實作品?！短K州河》講的是生命中的“來不及”，或是“慢半拍”，這是人生的常態(tài)，是能引起人們內心最深處的共鳴的。諜戰(zhàn)題材要寫的，是“諜戰(zhàn)人員的生活，而不是人活在了諜戰(zhàn)中”。
翁良平十分認同海飛的觀點，《蘇州河》等作品之所以動人，在于諜戰(zhàn)只是一個外殼，重要的是里層的人性和人情。百年前的人跟現(xiàn)在的人，遇到的具體困難有不同，但他們的悲喜是一樣的，愛情的煩惱，事業(yè)的煩惱，現(xiàn)實和理想的不相容等。創(chuàng)作者要找到這種“不變”的東西，才能感染人。
【責編 張曉榮】
